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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藏一方砚台:探寻传统书法的艺术魅力

12-09

珍藏一方砚台:探寻传统书法的艺术魅力



我练习行书的时候,多是临摹米苏的书札短笺,也就经常接触米芾的《紫金研帖》。

米芾《紫金研帖》 纸本 行书 纵28.2厘米 横39.7厘米 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

释文:“苏子瞻携吾紫金研去。嘱其子入棺。吾今得之。不以敛。传世之物。岂可与清净圆明本来妙觉真常之性同去住哉。”

这帧书札没有抬头,没有“顿首”,好像不是信吧?

窃以为,在一篇文字里用调侃的口气说话,是信札的可能性就很大。直呼“苏子瞻”,不说“东坡”或者“坡老”,已是尽显不满情绪了,“清净圆明本来妙觉真常之性”来代表苏轼,真是极尽揶揄挖苦之能事。没有第三者听,写个日记或者笔记一类文字,就没必要这样发泄吧?所以,极有可能我们看到的《紫金砚帖》是米芾写给某友人信札的一部分。

文字有趣,值得贤者一读。权且把它当做信件,推荐给大家,一起领略两个有趣灵魂的交集和穿越千年的书法之美。

米芾与苏轼相差十四岁,两人往还过从时间长达二十年。

1101年夏天,两人久别重逢。苏轼从海南岛流放归来,特别在真州避暑游历看望米芾,却因贪图凉爽不慎受到风寒,米芾又是慰问又是送药材。然而,不幸的是苏轼于当年就因此病逝了。

一次,米芾拿出心爱的谢安《八月五日帖》请苏轼题跋,离开时苏轼顺手借走了米芾珍爱的御赐紫金砚。没有想到一个多月后苏轼就卒于常州,从《紫金砚帖》我们看到东坡嘱咐儿子以此砚石为他陪葬,不知何故米芾后来复得这方名砚。米芾经历了什么我们无法知道。怎样的担心和窃喜,却让他用如此刻薄的一句话表达得淋漓尽致。

一千年后,在首都博物馆众多的馆藏砚中,有一块北宋时期的箕形紫金石砚。这块砚台是1973年在元大都遗址中出土的,砚的背面有一段铭文,字迹虽然斑斑驳驳,不是非常完整,但依然能够看出刚劲挺拔的书风和砚主想要表达的意思:“此琅琊紫金石,所镌颇易得墨,在诸石之上,自永徽始制砚,皆以为端,实误也。元章。”非米芾莫属啊!米元章啊!

米芾东坡二人皆嗜砚成癖,紫金砚为二人所宝,由此演绎的故事很多。

据传,宁肯拆掉轿子顶也要戴“高帽子”的米芾,祖上是粟特人,有洁癖,他跟紫金砚和东坡的纠葛大多来源于此。徽宗皇帝命他写屏风,用这方紫金砚研墨,他写完就以此砚经过臣“濡染”为名,“讹诈”了紫金砚。米母系神宗皇帝奶娘,他与哲宗徽宗皇帝都很亲密,所用计谋是很容易得逞的。

待东坡来做客,他拿出圣上所赐炫耀。东坡说,不知发墨如何。米芾嘱咐书童取水注来试。东坡一边说不用麻烦,一边抄起砚台吐口唾液,用墨锭连蹭数下。如此恶心的行为,砚台岂能再留?东坡的“讹诈”,也如其所愿了!

从时间上来判断,这个传说是不可信的,因为东坡那时还在海南岛。如果是元祐时期,东坡又不可能有留遗嘱的想法。米苏二人嬉笑怒骂不拘常情,他们的是非官司还真不好断。我们还是看帖说帖,安心来研究美妙绝伦的书法吧。

米芾以『刷』字自居。在评价同时代的几位书家时,他曾口无遮拦地说:“蔡京不得笔,蔡卞得笔而乏逸韵,蔡襄勒字,沈辽排字,黄庭坚描字,苏轼画字,而本人则是’刷’字。”

从后人的书法论述中我们经常看到如此论断:在唐代的书法中,已经开始有了对书法筋、骨、肉、血的有意识追求,但此期尚属探索阶段,还没有特别成功的理论总结。然而,到了宋代,对“骨峻”、“筋健”、“肉腴”、“血活”的追求,不仅有了明晰的理论述说,而且,出现了米芾《紫金研帖》这样的书法力作。

从此帖中,我们可以看到,米芾所谓的“刷”字,实际上是他命笔毫平铺纸上,以便运笔时能产生“万毫齐力”的效果。所以,可以说米芾的这个“刷”法,是适应行书发展到宋代,走向“尚意”之路以后技法上的新变化。

在写作过程中,行气跌宕多变,用笔多轻灵振迅,挥洒自如。随着语气的抑扬顿挫,书写出缓急轻重的节奏。

米南宫写字如说话,完整的表达了他对紫金砚的担心,对重得紫金砚的窃喜,对东坡老友嘱儿以宝殉葬的不满和讽刺。

此帖诚谓,不世出的书法妙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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